新发布的特朗普税收文件显示出重大矛盾
ProPublica获得的文件显示,唐纳德·特朗普的公司如何报告曼哈顿两座建筑物的一些支出,利润和入住率数据,与贷方提供的数据与提供给纽约市税务当局的数据不同,这两者之间存在明显差异。差异使建筑物看起来对贷方来说更有利可图,而对设定建筑物财产税的官员则不那么有利。
例如,特朗普告诉贷方,他从一栋建筑物中收取的租金是他在2017年同年向税务机关报告的租金的两倍。他还为位于华尔街40号的他的一栋标志性摩天大楼提供了矛盾的入住率数据。
放贷者希望将入住率上升视为他们所谓的“租赁势头”的迹象。果然,该公司告诉放贷者,华尔街40号在2012年12月31日的租赁率为58.9%,然后上升至95%几年过后。该公司告诉税务官员,截至2013年1月5日,该建筑物的租金为81%。
十几位房地产专业人士告诉ProPublica,他们看不到文件中存在多个不一致之处的明确解释。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哈斯商学院金融与房地产教授南希·华莱士(Nancy Wallace)说,这种差异是“欺诈的变种”。“这种东西不好。”
纽约市的财产税表格指出,签署这些表格的人“确认所作陈述的真实性”,并且“虚假申报将受到所有适用的民事和刑事处罚。”
对税务官员或放款人撒谎的处罚可能很重,从罚款到刑事欺诈指控不等。特朗普的两名前同事迈克尔·科恩(Michael Cohen)和保罗·马纳福特(Paul Manafort)因涉嫌伪造税收和银行记录(其中一些与房地产有关)的罪行而服刑。
“当然,如果我坐在检察官办公室,我想问更多的问题,”新泽西州前司法部长安妮·米尔格拉姆(Anne Milgram)说,他现在是纽约大学法学院的教授。
特朗普此前曾被指控操纵其税收和贷款文件中的数字,包括他的前律师科恩(Cohen)。但是,众所周知,特朗普的业务是不透明的,很少有记录浮出水面,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书面证据支持这些说法。
这就是包括两个国会委员会和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在内的多个政府实体纷纷要求唐纳德·特朗普退税的原因之一。特朗普抵抗了,将自己的战斗带到了华盛顿和纽约的联邦法院。因此,政府的不同部门是否可以看到总统的财务信息的问题现在正在两个上诉法院中展开,似乎注定要提交给美国最高法院。另外,《华盛顿邮报》报道了一个国税局举报人,称其在处理总统的审计工作时存在政治干预,结果就是对一个人的纳税申报单产生了疯狂的兴趣。
ProPublica使用纽约的《信息自由法》获得了财产税文件。这些文件是公开的,因为特朗普连续九年每年对建筑物的财产税法案提出上诉,这是现有记录的范围。我们将税收记录与当特朗普的贷方Ladder Capital将其财产的债务作为抵押贷款支持证券的一部分出售时公开的贷款记录进行了比较。
ProPublica审查了以下四个物业的记录:华尔街40号,特朗普国际酒店和大厦,美洲1290大道和特朗普大厦。涉及其中两个的差异-华尔街40号和特朗普国际酒店及大厦-脱颖而出。
专家指出,数字可能有合理的理由使税收和借贷文件之间出现差异,但其中一些差距似乎没有合理的理由。蒙特克莱尔州立大学(Montclair State University)的金融专家兼房地产教授凯文·里尔丹(Kevin Riordan)表示:“感觉真的好像有两本书,感觉就像是给税务员的一套书,又是给贷方的。” “很难争论数字。那是黑白的。”
特朗普组织未对ProPublica提供的详细问题做出记录。律师罗伯特·波拉克(Robert Pollack)的律师马库斯与波拉克(Marcus&Pollack)负责处理特朗普向纽约市提交的财产税上诉文件,他说他无权讨论这些文件。签署了这两家物业的费用和损益表的会计公司Mazars USA的一位女发言人说,该公司未就其为客户所做的工作发表评论。特朗普的贷方梯子资本(Ladder Capital)的高管拒绝对此事进行报价。
纽约市市长比尔·德布拉西奥(Bill de Blasio)副新闻秘书劳拉·菲耶尔(Laura Feyer)在回答ProPublica有关悬殊问题时说:“特朗普国际酒店大厦”将采取适当的措施。”
长期以来,税收一直是特朗普的第三条路。《纽约时报》的一项调查得出结论,很早之前,特朗普就以拒绝公开自己的个人身分而闻名,特朗普参加了涉及“彻底欺诈”的税收计划,并且他制定了“将父母的房地产资产低估数百倍的战略”。特朗普在巴拿马的前合伙人在一项正在进行的诉讼中声称,特朗普的酒店管理公司未能为其收到的数百万美元的费用纳税。特朗普及其公司的发言人过去否认任何税收不当行为。
今年2月,科恩告诉国会,特朗普已根据需要向上或向下调整了数字,以获得贷款和避免税收。“根据我的经验,特朗普先生在达到目的时夸大了总资产,”科恩作证说,“并缩减资产以减少房地产税。”
差异最大的两个特朗普大厦有一个共同的财务特征:2015年和2016年都在特朗普竞选总统期间进行了再融资。华尔街40号的贷款(1.6亿美元)当时是特朗普组织最大的债务。
自1930年建成以来,华尔街40号的命运一再上升和下降。71层高的地标曾一度短暂地成为世界上最高的摩天大楼(在被克莱斯勒大厦和其他建筑物淹没之前),在多次失手之前陷入失修之前的历史。
特朗普在他的《永不放弃》(Never Give Up)一书中说,他在1995年的低迷时期以1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了华尔街40号。其他人的价格则为1000万美元。特朗普给了他的地产标志性的待遇,用意大利大理石和青铜装饰大厅,并将其命名为“特朗普大厦”。美国运通(American Express)等租户搬进来。
但是,在9月11日袭击事件发生后的数年中,当大户们逃往中城时,房租受到了影响。较少的蓝筹操作取代了它们。近年来,挫折有所增加。例如,大约两年前,高端食品供应商Dean&Deluca取消了计划在价格较高的一楼设置18,500平方英尺的商场的计划。该空间保持为空。
信用评级机构穆迪(Moody's)称,位于40 Wall的建筑物表现不佳,收取低于市场的租金。它的利润落后。
特朗普的公司有时因其破产和违约的历史而一直难以获得信誉,但他向与唐纳德·特朗普有联系的金融机构寻求救济:梯子资本(Ladder Capital),该公司聘用了特朗普组织长期CFO的儿子杰克·韦塞尔伯格(Jack Weisselberg),艾伦·魏塞尔伯格。Ladder是一家公开交易的商业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报告的资产超过60亿美元。2015年,直到今天,杰克·魏塞尔伯格(Jack Weisselberg)还是执行董事,其工作是提供贷款。
特朗普和杰克·韦塞尔伯格在一起有历史。杰克于2006年在瑞银的贷款起源部门任职,当时这家瑞士银行向特朗普借给特朗普700万美元,供他购买特朗普国际饭店和大厦。艾伦·魏塞尔伯格(Allen Weisselberg)于2000年以低于市场价152,500 美元的价格从特朗普手中的一栋建筑物中购买了一套公寓。三年后,他以约14.8万美元的价格将其卖给了杰克。杰克在2006年以超过三倍的价格出售了该部门。(杰克·韦塞尔伯格拒绝评论阶梯的贷款或他与特朗普组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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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了一个有同情心的贷款人,华尔街40号的斗争通常也会引起人们的质疑。特朗普的代表如果想要低利率的新贷款,需要证明该建筑财务状况良好。
看来,他们拥有令人信服的数据。特朗普的团队告诉《阶梯报》,在2012年12月31日录得58.9%的低迷后,入住率正在回升。从那时起,特朗普代表报告说,该建筑物已签下新租户。他们说,从他们那里获得的收入还没有完全实现,这主要是由于免费租赁交易。但他们预测,2015年以后,收入将激增。
“这是该行业人士的卖点,”曾担任罗格斯房地产中心执行董事的Riordan说。Riordan和其他专家表示,借款人“希望表现出巨大的租赁势头。”特朗普大厦的入住率上升如此陡峭是不寻常的。
提交给城市财产税官员的文件没有显示这种情况。特朗普代表向税务机关报告说,该建筑物在2012年已经租赁了81%。
Riordan说:“奇怪的是,您所拥有的这些税收申报完全不同。” 在接下来的两年中,这两个入住报告之间的差距至少持续了10个百分点,然后在2016年1月税收和贷款报告中的数据同步之前。
出租人数的迅速增加以及收入很快就会到来的解释对于再融资至关重要。确实,梯子的承销商预测华尔街40的利润将在2015年后翻一番。在审查了特朗普的财务报表和租金明细后,他们估计该建筑物每年将净清除2260万美元的净营业收入。
Ladder需要穆迪(Moody's)和惠誉(Fitch)等信用评级机构认可其收入预期并给予贷款以有利的评级,这反过来又使计划的下一步变得更加容易:将贷款打包为债券的一部分,因此-称为商业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并将其出售给投资者。里尔丹说,如果没有预期的收入增长,可能需要重新谈判贷款规模或条款,以使评级机构和投资者满意,这对特朗普和梯子而言意味着较不利的条款。“这里有一个故事,”里奥丹说。“这与我们在税务文件中看到的相矛盾。”
加州大学教授华莱士补充说:“特别是在承销贷款时,您应该如实报告。”她说,贷方和借方都必须提供准确的信息。
穆迪(Moody's)和惠誉(Fitch)的分析师发现,承销商的预测有些过于乐观,但惠誉(Fitch)对该贷款给予了投资级评级,使其能够按计划进行。特朗普最终收到了一笔十年期贷款,其利率低于该建筑物以前的利率,并获得了允许他将还清大部分本金的条件推迟到贷款期满之后的贷款。
一旦获得批准,向华尔街40号的贷款就陷入了麻烦:贷款通过后的一年,由于担心建筑物无法赚取足够的利润来支付足够的还本付息,贷款服务商将其列为“观察名单”保证金。它在名单上停留了三个月。(特朗普的公司继续付款。)
根据商业房地产研究服务机构Trepp的数据,截至2018年,这是最近的一年,该建筑从未达到承销商的利润预期,降幅超过8%。专家说,考虑到承销商的研究量,财产通常会很快达到他们的期望。
华尔街的40份文件包含与费用和入住率有关的差异。罗格斯大学商学院助理教授,前银行高级副总裁罗恩·夏皮罗说,通常来说,“有更多机会在游戏方面玩游戏,特别是因为还有更多种类的游戏。”
比较两组记录中的特定费用项目具有挑战性,因为会计师在向税务和贷款官员提交的报告中可能对类别进行不同的分组。但是,华尔街40份文件中的一些差异引起了人们的不满。
例如,2017年的保险费用在税务文件中列为744,521美元,在贷款记录中列为457,414美元。
然后是基础租赁。特朗普在技术上不拥有华尔街40号。他向拥有该物业的德国富裕家庭支付了将建筑物出租给租户的权利。2015年,特朗普向税务机关提交的报告和一份重要的贷款披露文件都声称,特朗普的公司当年为这些权利支付了165万美元。但是Trepp从公司向贷款服务商报告的内容中收集了一份逐行的收支表,报告说该公司当年支付了约124万美元。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纽约州注册会计师专业协会房地产委员会主席杰森·霍夫曼(Jason Hoffman)说。像其他专家一样,他说,有合理的理由解释为什么税收和贷款申请可能不完全一致。但是霍夫曼说,他所在的公司确保在为客户准备税收和贷款文件时,这些数字是匹配的,或者可以解释为什么不这样做。
特朗普国际酒店和大厦的财务信息引起了类似的问题。特朗普只拥有位于哥伦布圆环上的那栋建筑的一小部分:两个商业空间,他将其出租给一家餐厅和一个停车场。记录显示,特朗普的公司告诉纽约市税务官员,它在2017年向那里的商业租客赚了约822,000美元的租金。该公司告诉贷款官员,当年收入167万美元,是收入的两倍多。在ProPublica检查哥伦布圆环财产的八年数据中,特朗普的公司向税务机关报告的总收入通常仅为其向贷方报告的收入的约81%。
ProPublica的一份评论发现,特朗普似乎在税收文件中忽略了他的公司从屋顶电视天线租赁空间获得的收入。对于这种通信设备的收入,在税收申诉表格上的行在9年的税收申报中是空白的,即使贷款文件将天线列为主要收入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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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可以轻松租用屋顶空间。他不拥有它。但是三位税务专家,包括已经处理了数百个纽约市税务案件的鉴定人和律师助理梅拉妮·布罗克(Melanie Brock)告诉ProPublica,仍应在税务上诉表中报告收入。
全国财产税律师协会主席,纽约市税务律师戴维·威尔克斯(David Wilkes)说,很难猜测是什么原因可以解释每种不一致的情况。但是,他补充说:“我的直觉是似乎那里有些不对劲。”
特朗普个人及其业务的税务记录仍然是多项调查的争议对象。司法部介入了曼哈顿地区检察官的调查,该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已寻求特朗普的个人纳税申报表。正在调查他的业务往来的国会议员已经从他的长期会计师,马扎斯合伙人唐纳德·本德尔那里寻求文件。特朗普正在法庭上与传票作斗争。(本德尔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众议员Elijah Cummings,医学博士。众议院监督委员会主席表示,该委员会正在寻求确定科恩关于特朗普夸大和缩减其资产的证词是否准确。卡明斯要求提供与特朗普实体有关的马扎斯记录,以及自2009年以来本德尔与特朗普或特朗普员工之间的通信。
传票称,此类通讯应包括任何与特朗普或他的代表提供的信息有关的潜在担忧的相关信息,前提是其会计师“不完整,不准确或以其他方式不能令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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